&esp;&esp;潘煜下午飞了个两段,落回北京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半。知道钱谦在航司等他,他签单下机后,径直回航司,开了个短会,等着走调职的手续。
&esp;&esp;林津庭确实没再卡他。
&esp;&esp;他,被记过通报了。
&esp;&esp;潘煜站在通告栏处欣赏了好一会儿。
&esp;&esp;钱谦跟他一起看:“我都跟你说了,林队再厉害,那就是个人。”
&esp;&esp;人哪有十全十美,样样全能的?
&esp;&esp;潘煜没说话。
&esp;&esp;钱谦拧开保温杯盖子:“做我们这行的,看着光鲜,但压力大不大的只有自己知道。”
&esp;&esp;凡事最怕把自己架得太高。
&esp;&esp;“林队就是站得太高了。”钱谦感叹,“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接受不了。”
&esp;&esp;潘煜倒没有接受不了,林津庭刀枪不入,也不用别人替他操心。
&esp;&esp;潘煜只是很诚实地开口:“林队确实有实力。”
&esp;&esp;钱谦从不否认这点:“那也不能因为崇拜他上升到动手打架吧。”
&esp;&esp;“打架?”潘煜意外,不太明白,“林队?”
&esp;&esp;怎么可能?
&esp;&esp;“当然不是,是其他大队的,院校生,跟你一样都要转走了,还跟他们大队的队长起了冲突。两个人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,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,各自安好。”钱谦意有所指,“听说就是因为林队受处分的事,年纪小,正是愤青的年纪,估计是没接受的了。”
&esp;&esp;“没办法,林队魅力大呗。” 站在旁边的副队接了句,“可惜了那个小愤青,是个好苗子,我还想过把他调到咱们大队呢。那个人算是拔尖的了,潘机长应该也知道。”
&esp;&esp;国航基地里,潘煜认识的人太多了。
&esp;&esp;他点头,不太在意:“谁?”
&esp;&esp;“王灿啊。”
&esp;&esp;“!?”
&esp;&esp;潘煜问:“王灿?”
&esp;&esp;“呐!”
&esp;&esp;“王灿打架,”这个潘煜还能接受,但——
&esp;&esp;“他是为了维护林队?”
&esp;&esp;鬼故事都没那么吓人,王灿能他妈的是林津庭的迷弟?!
&esp;&esp;他不谋着给林津庭下迷药都是他善良了。
&esp;&esp;世界已经颠成这个模样了吗?
&esp;&esp;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完全超出了小卷毛能理解的范围,有限的认知观都濒临坍塌,摇摇欲坠。
&esp;&esp;钱谦看他一眼,再三强调:“现在处罚还没下来,你们最近都跟他们大队,尤其是那两个人保持点距离。别惹祸上身。”
&esp;&esp;潘煜向来不是个听话的,当晚便不做犹豫地去医院看望王灿。
&esp;&esp;父子一场,多少有些情分。
&esp;&esp;走廊间,有人从王灿的病房里推门而出,朝着他身后的电梯方向走来。来人一身西装,手里拿着文件,身后跟着助理,见到潘煜也是意外地顿步。
&esp;&esp;“潘小…先生。”他声音放得很轻。
&esp;&esp;潘煜点头,转了下手里的果篮,与他们擦肩而过。
&esp;&esp;敲门进去,王灿坐在病床边,正在拿刀切苹果,看着心情还不错。
&esp;&esp;“潘爷,你怎么来了?”
&esp;&esp;“看你。”
&esp;&esp;潘煜把果篮递过去,王灿随手搁到墙边,一排的果篮。
&esp;&esp;他拿手机拍了张照,开玩笑:“我都想好了,等我能出院了,就去开个水果店,无本买卖,一本万利。”
&esp;&esp;“你应该没那个时间,”潘煜比较有经验,“检查要写好几份。”
&esp;&esp;王灿收声,低头划苹果,拿了根牙签,串成花的形状,展示给潘煜看,咧开嘴又笑。
&esp;&esp;“我辞职了。”
&esp;&esp;潘煜在走廊看见长空航司的主管就已有准备。
&esp;&esp;他点头:“批了吗?”
&esp;&esp;“肯定批啊,”王灿把切出花样的苹果摆在饭盒里,继续切下一个,“都闹那么大了,能走一个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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